“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

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

“完蛋了，完蛋了。”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現在, 秦非做到了。“不要擔心。”

安安老師：？

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孫守義：“？”

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嗨~”能相信他嗎？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

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咔嚓”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

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好了，出來吧。”

三途：“……”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結合在門后世界中鬼女給他提供的信息來看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玩家屬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項，san值在規則世界中相當于玩家的第二條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瘋了，甚至會徹底異化與副本融為一體。導游：“……”

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

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