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部消息。
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
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
“秦大佬。”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
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甚至是隱藏的。
一聲。
“快跑!”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
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
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
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草草草!!!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或許是倒霉會傳染。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秦非猛然瞇起眼。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虱子?
作者感言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