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不用操心。”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
尤其是高級公會。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tmd真的好恐怖。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
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都還能動。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
但系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圈錢的機會,有財大氣粗的觀眾當場就在系統商店購買了破解鏡,這種道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讀到玩家天賦技能的內容。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鬼火接著解釋道。
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黑心教堂?
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
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
——尤其是6號。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秦非并不想走。
既然如此……
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林業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作者感言
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