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你不、相、信、神、父嗎?”
“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量也太少了!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
“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
只是……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
【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還是……鬼怪?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
“因為。”
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
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
一下,兩下。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怎么說什么應什么???“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作者感言
“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