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難得地顯現出了幾分焦躁:“該不會整個紅方全都是民吧?”青年微瞇了眼,清秀的輪廓再走廊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有些虛晃,在這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與彌羊昨晚在十四號鬼樓中看見的那個一直努力裝可憐、茍在高級玩家背后的,似乎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木屋另一邊,彌羊拿著孔思明的手機拍攝下新的雪山地圖,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地圖從墻壁上揭下。
熊玩家已經將那顆哭臉球從桌面上拿了起來。
有個觀眾摸了摸后腦勺。觀眾還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一旁,沒人能躲得過眾目睽睽的視線。
“哦。”彌羊點了點頭,“那之后——?”說是村落也不盡然,更準確一點形容,那是一大片低矮的平房但使用規則秦非卻已經摸明白了。
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青年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骨哨,銜在唇邊發出短促的清響。頭頂的倒計時倏忽間停下,鬼火只覺得懸在自己頭頂上的刀也隨之一起消失。
秦非的眼皮輕輕一跳!這份快樂維系的時間實在很短暫。但那根豎立在雪地中的桿子,正無聲地相中人傳遞著一個訊息。
規則只說看見怪物要裝作沒看見,但誰知道判定標準是什么。
彌羊摸不著頭腦,秦非卻聽懂了獾的言下之意。
秦非卻搖了搖頭。他是來找污染源碎片的。
娛樂中心一角,一個戴著米奇頭套的年輕男人行走在兩側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冷血,暴力,殺人不眨眼,是杰克的代名詞。黎明小隊的玩家陸陸續續落地了,其他人則還在緩慢向下爬,谷梁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那塊凸起旁邊。
還……挺好看的。
“菲菲公主——萬人迷老婆是也!”兩人之間的距離很遠,但他們都發現了彼此,并且都僵持在了原地。
可不知為何,自從他遇見秦非,并跟緊對方以后, 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突發事件。“薛老師,其實也沒事,只要你們晚上一直跟著我們就行了。”
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喉嚨,在房間內回響。系統遮掩了自己藏匿碎片的事實,并勸服污染源與自己結盟,共同搭建規則游戲。
聞人黎明臉上的笑更苦了,簡直比苦瓜還苦:“可我們已經試過了,你這游戲……根本就行不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谷梁伸手拂去巖石表層的雪粒。“要我說,這玩家也別掙扎了,還不如直接洗洗睡,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打包送給蝴蝶算了。”
雖然沒有觸發系統提示,但副本內,沒有提示的任務十分常見。污染源聞言怔了怔,表情神色分毫未變,在無人留意的角落,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爬上一片緋紅。
系統給出了10分鐘的時間限制,玩家們不得不爭分奪秒。三途點頭:“也可能是技能。”好不容易找到一部手機,以為能夠推進副本進度,結果除了挖出更多謎團外一無所獲。
好在,命運之神似乎在這個早晨眷顧了眼前的玩家們。
但崔冉和她之前連交流都不曾有過, 愿意冒著危險繞遠陪她過來,已是仁至義盡。活動中心門口,已經聚集起了不少人。從外觀看來,那似乎是一個監控儀。
下方的復眼翅蛾頓時瘋狂起來!
秦非離開12號樓,徑直趕往幼兒園后的小門,與林業三人碰頭。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一個是昨天便和薛驚奇有不合的刺頭,另一個似乎是蝴蝶身后的某個傀儡,因為一直沒有和其他玩家一起行動,看著有些面生。
“可在下山途中,勘測員看見了一片樹林。”門被人從里面鎖住了!
繞過一個彎,又繞過一個彎,最終轉回到蝴蝶身后。毫無生命力的顏色與刺眼的鮮紅干凈的純白交錯在一起,帶來一種極度怪異的視覺體驗。
他想。
可游戲房都已經消失了。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心真實的反饋。秦非一行人兜完半邊村子,走到中間時,正好和黎明小隊迎面遇上。
秦非瞇眼望著越來越近的余阿婆,抿了抿唇。黎明小隊站在邊緣,看上去還算平靜,岑叁鴉和開膛手杰克默不作聲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要不要分頭行動?”一直恍若幽靈般沉默的開膛手杰克突然插話。
前幾次,它好歹還張嘴說了幾句。但眼下,這四個光圈的可容納人數都很少。聞人黎明一想到面前的軟萌蘿莉,居然是小秦,就有一種微妙的扭曲感:“……今天謝謝你。”
彌羊對自己如今的狀態束手無策。甚至連他的玩家昵稱都能叫出來?
林業轉而問道:“你們確定后來回來的那個人是呂心嗎?”
作者感言
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