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蘭姆’點了點頭。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不要聽。”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
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堅持住!
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
一覽無余。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嗨~”
“咚——”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蕭霄:“……”
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秦非干脆作罷。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
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真的假的?”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
完了。
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鑼聲又起。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
“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作者感言
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