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這也是一個囚徒NPC。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鬼火:“……???”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著急也沒用。
“我操嚇老子一跳!”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怎么回事啊??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
“徐陽舒?”蕭霄一愣。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
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假如程松在直播開始前不用任何道具和額外線索輔助,全完全根據副本劇情走,他一定會選擇跟徐陽舒一起去祖宅。”不對,不可能是呼喊。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
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導游:“……”而且刻不容緩。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3號的罪孽是懶惰。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你們也太夸張啦。”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
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作者感言
秦非微瞇起眼,下壓的睫毛在臉上投落一排陰影:“我們必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