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都被吞掉了!!
導游神色呆滯。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
是刀疤。
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
“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
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李宏。不要……不要過來啊!
“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你、你……”“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多么有趣的計劃!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其實也不用找。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安安老師:“……”規則世界的副本中,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
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秦非冷眼旁觀。
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
下面有一行小字: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
作者感言
“怎么了?”蕭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