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秦非:“咳咳。”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但——支線獎勵!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
他低聲說。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
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
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他這樣說道。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他竟然去救了林業。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
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之前我們已經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
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
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村長:“……”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秦非并不想走。
作者感言
播報聲落下的瞬間,一場只有秦非一人能夠看見的焰火驟然盛開于深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