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靈體喃喃自語。“這位美麗的小姐。”
“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
“請尸第一式,挖眼——”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這個在懲罰副本界困擾住主播與觀眾許多次的死亡設定,在今天,終于被人破解了!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那就只可能是——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是圣經。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對呀。
“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而真正的污染源。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
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斷肢,內臟,頭發。
“臥槽,牛逼呀。”
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你是真正的魔鬼吧?”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他說。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算了算了算了。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
一步一步。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人頭分,不能不掙。“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
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至于狼人社區里的其他內容,我是真的一點也沒見過。”“諾。”
作者感言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