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蕭霄閉上了嘴。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又一巴掌。

一秒，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秦非：“……”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熟練異常。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

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

“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

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不見得。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