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三人的死亡原因,一直到5分鐘后,豬人NPC又一次來到船艙中時,依舊還在被玩家們熱切地討論著。
那個NPC穿著一身藍色的背帶工作服,戴著藍色的帽子,儼然便是大家在游戲區里見過的那樣。成百上千只眼睛齊刷刷望向門口,形狀各異的扭曲鬼目似是放起了光。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像是召喚,又像是詛咒。雖然剛才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已然快到了極致,可七個人,要想爬上通風井,依舊是一件需要花費時間的事。秦非的唇畔漾起輕柔而溫和的笑意:“怎么會呢?今天已經是7月4號了呀,爸爸媽媽。”
老保安看著秦非的臉,試圖從上面找到一絲說大話的心虛。聞人派遣隊伍中看上去最溫柔無害的女玩家出馬,再次嘗試與NPC搭訕。秦非:“……”
秦非卻又一次開口:“再等等。”眨眼的功夫, 林業已經被秦非拉到了老地方, 兩人站在羊肉粉店對面的垃圾桶后, 身形半掩在垃圾桶的陰影里。
無論是身處12號樓下的中央廣場的蝴蝶一行人,還是正在社區內另一處做任務的薛驚奇團隊,抑或是幾個游蕩在副本里的散客玩家。
走廊里已經到處都是人了。
實在是個壞消息
客廳內,傀儡玩家正面帶驚恐,瞪眼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兩名NPC。呂心不算完全意義上的新人, 但也差不多。她是個F級玩家,在進入這場對抗賽以前,她只參加過一場副本。那是個正在蹬著三輪車的佝僂人影,滿頭灰白銀發盤在腦后,看起來年紀已經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輪車也破破爛爛, 上面堆滿了塑料瓶和紙板。
“小秦”這個名字,打從一問世開始,勢頭就極其兇猛。
這要是下手分尸,等到離開副本以后起碼連做三天噩夢。
林業躲在三途和鬼火后面,偷偷打量著站在那里的人。
他在活動中心那邊將熱鬧看的差不多,趁沒玩家注意到他,便忙趕了過來。
彩球是不可交易的。熊玩家已經將那顆哭臉球從桌面上拿了起來。
如果要用某種物體來類比他的臉皮,那大概就是十層防彈衣疊加的強韌度。就像拔出蘿卜帶出泥,雙面女鬼原地躍起的一瞬間,從道路兩旁的草叢中緊隨著,出現了無數行色各異的鬼怪!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而是收起邀請的手,笑意盈盈地遞上一杯酒。
地上的壇子瞬間碎成無數片。直播間里的觀眾們依舊還在瘋狂尖叫。他們是不是還有沒找到的線索?
他們又有什么籌碼和他討價還價?
這座甲板極大,200名玩家同時聚集在甲板上,卻絲毫不顯得擁堵,甚至還有大板空間空余著。
長腿跨出會議桌,伸手像提小雞仔一樣抓住了岑叁鴉的脖子,將他撈了起來:“走。”水面上只剩下了十幾顆彩球,上上下下地在水中起伏。
至于是否會導致什么別的后果——秦非略過那座已經被標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玷污著屋內的藝術品們。這一次卻沒能成功擊中雪怪。
……
形容的大概就是剛才那樣的狀況。更恐怖的是,彌羊一聽見“媽”這個字,渾身的血液就都開始翻滾沸騰,洶涌澎湃的母愛簡直快要抑制不住噴涌而出。秦非給了右邊僵尸一個眼神,右邊僵尸抬手接收到信號,抬手,雪怪們果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王明明的爸爸:“我去炒菜。”
應或思索了片刻,給了聞人黎明一個充滿暗示的眼神。他也確實需要休息一下,剛才的坡差點沒把他腰爬折了。也不是說完全面生,看起來是有一點眼熟的。
林業:“?”
彌羊沒想到岑叁鴉會接他的話,十分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醉了,黑鴉鴉全是人頭,我都找不到我關注的主播在哪兒,系統能不能切個特寫啊??”救命救命救命!
“對了。”被蒙在鼓里的隊長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為自己的小隊劃拉福利,“帳篷收起后暫時由我存放,有需要時再拿出來,你們有意見嗎?”王明明的媽媽果然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雖說那樣,他們反倒可以根據從房中出來的玩家的狀態,去評判哪個房間更加安全。
“她就那樣在村莊中生活到了7月。”NPC走了,走廊上陷入短暫的沉寂。她倒是可以嘗試制住NPC。
【托羅蒙德雪山中的神廟,攝于1973年。】
果然,樓下的門的確鎖著。
作者感言
彌羊被噎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但總歸是才認識不久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