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快回來,快回來!”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
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
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但——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秦非:“……”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他們呀?我不怎么熟。”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
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既然如此。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
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秦非道。華奇偉心臟狂跳。
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
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作者感言
真的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