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
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
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蕭霄一愣。“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
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秦大佬,你在嗎?”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
“臥槽!!!”
“到了。”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
據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嘀嗒。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
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恭喜2號圣嬰獲得:4積分!】
原來,是這樣啊。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
“神父和艾拉都告訴我,想要找蘭姆,就要先找醫生您。”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作者感言
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