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
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
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
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威脅?呵呵。明明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
而不是一座監獄。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
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也更好忽悠。
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抓鬼任務已開啟。】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
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你聽。”他說道。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
“出口出現了!!!”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
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作者感言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