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房子好像都是用雪做的。”

眼前這間屋子四四方方，就是一個面積不足20平米的空房間，里面什么家具也沒有，地板光滑得蒼蠅走進來都要摔個跟頭。好沒出息一個污染源。

電話另一端響起噼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接警員的回復速度很快：小秦吊足了彌羊的胃口，唇畔帶著笑，步履輕松愉快地走進了電梯。

林業三人早在半個多小時前就已經在商業街里打轉了，就在秦非在家吃早飯的這段時間，他們三個一起完成了一次抓鬼任務。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并沒有出錯。他們早晨很走運，選到了一個十分簡單的游戲房，雖然只給每人弄到了一個彩球，可卻也得到了兩小時的喘息時間。

四肢著地，在門口僅存的干凈區域內爬了一圈，然后悻悻地回到了領域里。“也許它們不是故意跟著我們。”青年用腳尖在雪中鉆出一個淺淺的坑洞，“也許，就在我們腳下，每一寸的雪地里，都有它們的痕跡。”

他退后半步咬了咬牙：“算了，你們不去的話我自己去！”刁明不是死者。

“去，找找彌羊他們幾個在哪。”他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骨笛。“哈哈哈，救命，感覺這玩家都被老婆忽悠瘸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不，都不是。

好在不是所有觀眾都眼瞎。“萬一他真打算做什么，我們就先想辦法把他控制住。”秦非手一攤：“哎呀哎呀，糾結這個有什么意思，反正帳篷的安排大家都滿意，不如我們來吃飯吧。”

秦非一向很招這類NPC的恨。秦非卻漫不經心地抿唇輕笑。

“好家伙，有夠刺激啊，小伙子危險了。”秦非的心卻一寸寸沉了下去。

三途接過了林業的話。要是那么脆皮的話，這外觀還不如不穿。另外六人見狀一愣。

“下山，請走此路。”鬼火作為直面女鬼后腦勺的先鋒隊員，眼睜睜看著一顆又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石頭無比精準地降落在目標對象頭頂，不由得驚愕地張大了嘴。身旁玩家們被他說得渾身都難受起來，只有秦非依舊淡定。

他仿佛又一次看見了那只潔白的、干凈的、修長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遞到他的面前來。

在這聲“成交”過后，秦非的副本生活似乎突然變得目標明確了起來。天空中的地圖繪制得不算特別精細，現在大家都聚在活動中心里，因此很難分辨出誰是被定位的那個人。他腳步匆忙地行至蝴蝶身前，半跪下來向主人請示：

每一個小孔中都爬出一條，或是數條肉色的蟲，那些蟲可以沿著石壁爬行，也可以在水中游，行動速度快得驚人。那郵輪工作人員為什么不把這些說清楚，而是簡單直白地一刀切，寫下了嚴令動物進入閾空間的規則？

灰蛾石雕背后，黎明小隊的騶虎突然出聲道。這玩家立即開始瘋狂擺手：“不是我啊！”秦非：“……”

秦非的視線斜斜下移，落在手旁的雪面上。林業從后面探上半個腦袋來問：“他們是玩家還是NPC？”

呲呲啦啦的聲音從水下傳來，蕭霄的定身符時限還沒到，可或許是因為實在太過痛苦，老虎四人竟在水中瘋狂撲打掙扎了起來。

有個男玩家正在高聲和人吵著架，渾厚的嗓音中氣十足，語氣中充滿憤怒，仿佛隨時都要出拳，把對面的人打死似的。雖然有點憋屈，但所有人都只能承認，他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秦非有些意外, 卻也并不覺得多么驚訝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真的太可惡了！！“寶貝——”

秦非沒敢再做得更多，直播正在進行中。崔冉要和那三人一起進去也就罷了，雙馬尾實在不明白，宋天也跟著湊什么熱鬧。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紅黑交錯，層層疊疊，像是在墻壁上用鮮血涂就出了一幅幅潑墨山水畫。四人分頭行動，各自負責一片區域。

“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受了薛老師庇護這么久，現在還要害死他嗎？”她半點也沒有懷疑, 幼兒園里會不會還藏著點其他什么秦非還沒發現的東西。

【任務提示：逃離14號樓！】

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

一座低低矮矮的小房子出現在幾人身旁。

然后他捂住了耳朵。雖然這里距離污染源比他們剛才走過的那條路更近，可這片空間內的污染程度卻遠沒有杰克來時深重。可通關大門一旦進來，就退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