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有東西進來了。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成為罪犯似乎已經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
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
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這怎么可能!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是……走到頭了嗎?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14點,到了!”報廢得徹徹底底。“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最重要的是。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而還有幾個人。
作者感言
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