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不要。”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
徐陽舒說,那本書能夠教會一個人將活人煉化成尸。
秦非點了點頭。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林業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完了!
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
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但是死里逃生!
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作者感言
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