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鬼。
鑼聲又起。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
“你、說、錯、了!”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臥槽!!!”
他們終于停了。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
該說不說。
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啊、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巨大的……噪音?
“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
——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也是。
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
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那里寫著: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
作者感言
“所以你們是想用血將灰蛾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