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這一邊還有四個隊友,正在副本外頭盯著直播,一旦出事,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出現在身后的人是谷梁。這片新形成的安全區,面積比活動中心安全區要小很多,而且外面沒有任何建筑掩體,純粹就是在小區路旁畫了一個圈。
那個人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條,雖然已經完全沒有掙扎的余地,卻依舊不斷在地板上聳動著身體。可是,丁立都說了,一個人下水的代價就是一條手臂。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
在幾大公會內部,拿到這種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幾乎快被供上神壇,中低階玩家們恨不得替他們捏肩捶腿,只求對方能帶一帶自己。秦非沒在意,提醒了一句:“走之前,我們最好還是再檢查一遍這座木屋。”“這是副本蓄意的遮掩。”秦非神色淡淡,一錘定音。
而他在副本中唯一的身份,就是【死者】。可就在事情即將成定局的那一瞬間,局勢卻陡然反轉!“應該不止是我一個人覺得吧,話說這個貓咪形象真的好適合主播!副本還是有點眼色在身上的。”
【叮咚——】閃亮的利刃擦過蝴蝶散落在耳邊的長發,一縷緞子般柔軟的發絲飄飄蕩蕩落在地上。
秦非將面具戴上,細細調整了一番,隨后將襯衫的衣領重新整理,把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墻上的地圖明明白白地畫出來了,奧斯塔迪亞山脈中有五處分支,如同五根觸手,自山脈狹長的主體向四方延伸。“我們、我們現在在奧斯塔迪亞山上,對吧?”他磕磕絆絆地問道。
直播彈幕中一片嘩然。說起來,亞莉安一直很吃秦非的顏。
他不記得了。
他頭暈轉向、跌跌撞撞地往旁邊退,行走間腳下咔嚓咔嚓,似乎又踩扁了幾個蟑螂。新加的兩分是他剛才贏了安安老師得到的,這說明其他玩家還都在任務過程中。
反應過來后,立即有樣學樣地瘋狂鼓起掌來。
老板娘對羊肉粉店的老板似乎十分忌憚,甚至有一點恐懼。“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所謂“哥哥的下頜線條比我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 說得大概就是秦非這種側顏。
剛好,秦非的頭套是一只深灰色的貓。三個保安玩家剛才跟崔冉一起進樓時,還不知道他們踏足的就是那棟不存在的鬼樓。
秦非在院子里磨磨唧唧一下午,彌羊還以為他早已放棄了競爭這兩個受歡迎副本的名額。
那除了用雪埋掉,還能怎么辦呢?他停下腳步,仰頭看著面前的招牌。彌羊瞠目結舌地看著秦非:“又是你干的?”
“我有一個預感,這一次雪山副本的探索度,一定會史無前例的高。”狐貍倒是很隨遇而安:“不過這種事,羨慕也羨慕不來。”烏蒙將雪怪的手指切下一節,第三次打開了冰洞。
亞莉安一門心思認定秦非是棵未來的大佬苗子,想要趁著幼苗期抱大腿。可現在,轟然而至的腳步聲,即使相距甚遠,依舊能夠斷斷續續傳入玩家們耳中。
在場玩家齊齊在心里暗罵。秦非這次也是被逼無奈。
廁所里一般都會有鏡子,秦非一進洗手間就立即將門反鎖,轉過身時卻發現,洗手池正上方是一堵灰突突的墻壁。
孔思明姿態僵硬地抬起頭來:“你們……是誰?”玩家們的眼睛卻都隨著這聲呼喊亮了起來。并不是他感到恐慌或者害怕,而是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次小秦居然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它了,直接打斷?杰克目光隱晦地瞥了一眼湖面。秦非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往前是充滿危機的古怪房門,背后則是三個虎視眈眈的追兵。
“主播現在根本跑不了了,走廊沒有其他岔路,他想往回,就必須要從老鼠面前過。”秦非垂眸,他仍在地面上繼續尋找線索,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在觸及到某處時動作忽然一頓。天空中,如同黃色警報燈一般不斷閃爍的光出現在熒光地圖上。
留在底艙的玩家全都在。不知為何,明明貓咪每一句話都在捧著自己,可豬人就是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
祂的手指又向上挪移了一寸,按在秦非的唇上。
孔思明在登山者網上搜索這座雪山的名字,想看看是否能夠找到一些前輩們留下來的攀登經驗。“不是你說這條路更安全嗎?”
老鼠此時才終于醒悟過來,秦非聽見背后傳來壓抑而驚慌的對話聲。那一大塊突出地面以外的究竟是什么?
“誒??誒,站住,你這個小偷!!你在阿婆的垃圾車里拿了什么?”這是一顆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樹,樹干比直,樹皮粗糙。……有點像人的腸子。
同行的另一名玩家見狀,伸手想要去拉他,卻也被帶得失去了平衡。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雖然寫著運營筆記,但站長余阿婆似乎拿它當做了日記本來使用。
在腦袋空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貿然上山,絕非良策。好在,命運之神似乎在這個早晨眷顧了眼前的玩家們。“滾。”
祂背對著他,沒有出聲,秦非卻能精準地明白祂想說的話。“你們訂團餐憑什么不叫上我, 你們就是排擠我!就是排擠新人!”玩家們在系統播報聲響起時便急匆匆地趕回了活動中心,10分鐘前還人滿為患的空地上,此刻已空無一人。
只是,秦非還沒弄清,污染源在這個副本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臥槽,這些蛾子在干嘛??”“那是當然。”秦非頷首,“能為船上各位尊貴的大人帶來更加精彩的動物表演,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能夠不珍惜呢?”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現在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總之就是后悔,后悔他昨天發什么癲非要把應或安排在小秦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