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漸漸的。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
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嗒、嗒。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咸中帶鮮,口感醇厚。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
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
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
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樓梯、扶手、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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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神探秦洛克!”秦非笑了笑。
因為這東西他認識。這很難講。
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
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但。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
“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但,有的時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
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臥槽,真的啊。”
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那扇木質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作者感言
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