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
他會死吧?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huán),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什么情況,難道又跑來一個01號囚徒??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zhuǎn)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雖然目前場上分數(shù)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shù)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guān)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yīng)。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guān)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xiàn)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cè)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zhì)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她反應(yīng)過來。會怎么做呢?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xù)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zhì)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xù)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1111111”頭頂?shù)牡褂嫊r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zhèn)定瞬間炸開。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以他直播間現(xiàn)在的觀眾人數(shù)基礎(chǔ)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他應(yīng)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yī)生過來了。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jīng)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女人對待蘭姆的態(tài)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tǒng)一了目標。
“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秦非飛快轉(zhuǎn)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成交。”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林業(yè)、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xù)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guān)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y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他不敢、也發(fā)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
但12號沒有說。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
作者感言
“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fù)玩家的san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