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這很奇怪。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秦非眉心緊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
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
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晦氣。
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討杯茶喝。”
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
他不是認對了嗎!“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
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
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
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
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
“為什么?”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啊——!!!”
秦非搖了搖頭。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是那把匕首。
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那是——
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
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三途凝眸沉思。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
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蕭霄:“……”【3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
作者感言
什么義工?什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