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在心里默念三大聲“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然后梗著脖子問道:“回——”七名玩家放輕腳步,走入門內(nèi)。刻意壓低了的呼喊聲從頭頂上方處傳來,秦非抬起頭,卻無法看見他們的身影。
漆黑洶涌的海水中,長著尖齒的大魚們?nèi)栽诔掷m(xù)不斷地對船體發(fā)起著沖撞,砰砰之聲不絕于耳。片刻過后,他來到秦非這邊。如果不是時間不夠,他們恨不得就為這件事直接再開一個賭盤。
地毯變得越來越柔軟。
應或的注意力很快被秦非身后吸引而去,在漆黑一團的幽暗處, 有一雙眼睛,正與他四目相對。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jīng)成了鬼。”高級游戲區(qū)內(nèi)陷入一片漆黑。污染源覺得,自己需要趕快冷靜一下。
漫天飛舞的灰色雪片將視野模糊成一團。
彌羊看見秦非,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仿佛飽含深意的笑容。彈幕哄堂大笑。
上次在蘭姆的精神世界中,秦非第一次和污染源正面交流。陶征小心翼翼地插嘴:“那個……你們都是什么陣營的?”
有難大家一起當,問題不大。這艘輪船上的人類口味未免有些過重了吧。
宋天當時就很想奪路而逃。周莉的倒霉之處在于,她在雪山中接了一個語音通話。“靠!”彌羊大驚失色,“它們怎么也開始變蜘蛛了?!”
圈欄艙內(nèi)漆黑一片,秦非就著昏暗至極的光線勉強觀察著。但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秦非故技重施,很快將抽屜打開。
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tài),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并且另外那三個玩家,羊,馬,還有那只可笑的鸚鵡,他們?nèi)挤€(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驹诘厣稀?/p>
身后那個蠢人卻絲毫讀不懂空氣,依舊喋喋不休地嚷嚷著:“你們雖然人多,但我們?nèi)艘膊簧伲?最好別——”薛驚奇和崔冉都成功完成了任務。“下一個,還有誰要進來嗎?”
話音落下,對面的中年夫妻忽然笑容滿面。他的涵養(yǎng)很是不錯,全然將刁明的發(fā)泄之語視若無物。此刻秦非正捏著一只蘋果,慢悠悠地啃。
為了保險起見,兩支隊伍各分出兩人,湊出一支四人小隊,先一步潛入了二樓。看他的神色并不像在開玩笑。
片刻后,青年神色恢復如常,仿佛剛才短暫的遲疑從未存在過。他還想在他家里蹲多久。
不知道小秦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先前對他的猜疑,谷梁有些羞愧地這樣想到。“我懷疑,就連系統(tǒng)自己也并不清楚那四塊碎片分別藏在哪個世界里。”規(guī)則和地圖比較重要,帳篷里面想必早已被那八個玩家搜過一遍,因此聞人也不著急進去。
……在遺落在帳篷內(nèi)的幾個登山包中,玩家們找到了一大堆頭燈、登山杖、雪鏡等登山配件,過夜用的睡袋、防潮墊,以及氣罐、罐頭、套鍋等炊具。
雖然頂著一張清俊精致的好人臉,看起來卻像個十足的反派。秦非正站在冰洞旁,和黎明小隊的人商討著什么,谷梁望了他一眼,神色復雜。
杰克拼盡全力握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雪怪無用,而秦非卻命令右邊僵尸再度重返峽谷。與此同時,兩隊藍衣NPC從甲板下方的樓梯沖了出來。
外表很難看出他究竟有幾分深淺。秦非心理輕微地咯噔了一下,腳步又加快了些許。
那雙比寶石還要深邃藍色眼睛靜靜凝視著身前的青年,眸中帶著些許無可奈何,祂被逼到角落,不得不承認:“……對。”
蕭霄聞言雙眼一亮。他看開膛手杰克很不順眼,但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次的提議有點道理。從底下這群人來的方向,也就是那扇黑咕隆咚的窄門對面,獾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
“你叫什么名字?”秦非嘗試采取迂回戰(zhàn)術。“一看你就沒有好好看之前的直播,中場進來的吧,還是前面走神了?”去暗火公會和鬼火三途閑聊。
彌羊悄悄吐槽:“還美味新鮮,品類最全。也太能說大話了吧。”
秦非偷偷招呼出鬼嬰讓它去打探情況,隨后便發(fā)現(xiàn),果然有人正在跟蹤他。
在正對著房門的方向,數(shù)不清的人體雕塑全部面朝秦非擺放著。
【恭喜主播,直播在線人數(shù)首次突破3萬,系統(tǒng)級將持續(xù)為您提供優(yōu)質(zhì)的流量推薦。】
囚室的門被船工從外面關上了,但是沒關系,這里用到的門鎖是最普通的那一種秦非低垂著頭,坐在角落。
靈體們?nèi)磺胤求@人的戰(zhàn)績干啞巴了。夜色越發(fā)深沉。久而久之,就連勘測員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記憶的真實性,他在樹林里采集的植物樣本也丟失了,他只能勸服自己,那也許的確只是一場夢。
作者感言
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xiàn)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