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
神父收回手。
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臥槽,真的啊。”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
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然而——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
“不要聽。”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程松停住腳步,回頭。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
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
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對!我是鬼!”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
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我來就行。”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他這樣說道。
作者感言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