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義莊內一片死寂。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只有他能看見npc,npc卻看不見他。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秦非點了點頭。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系統又提醒了一次。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可現在呢?“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這里是休息區。”
“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他說。
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村長:“……”
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
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
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
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作者感言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