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我不會死。”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
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
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秦非將信將疑。
“我操嚇老子一跳!”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
再過來!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
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血腥、刺激、暴力、兇殘。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可以攻略誒。
作者感言
而那些案件現場的記錄照上,同樣有著時間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