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我們當然是跑啊。”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臥槽,真的啊。”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
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他時常和他們聊天。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村長!村長——!!”
宋天恍然大悟。“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
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
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
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溫和與危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
30秒后,去世完畢。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
“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
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
很顯然。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作者感言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