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
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
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但他不敢。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你不、相、信、神、父嗎?”
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徐陽舒這個npc, 不是第一次被玩家挖掘出來嗎?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
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
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全部轉送給鬼火。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綁定資格,秦非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彈幕里的觀眾已經快要急瘋了。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
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
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
“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
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
對啊!
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
作者感言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