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當然是有的。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
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0039號副本在下線過程中并未進行更新迭代,目前依舊為1.00初始版本,本次上線為系統綜合30天內新手玩家實力后做出的統籌調整。】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
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那就沒必要驚訝了。“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
“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對抗呢?“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
……“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
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還是吞噬我的靈魂?”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
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使僵尸自己動起來。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宋天連連搖頭。噠、噠、噠。
“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作者感言
黎明小隊的人是一群孤狼,平時在副本里連話都不怎么和其他玩家說,烏蒙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這么厚臉皮地夸自己,被驚得一不小心結巴了:“啊,是、是、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