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中的收音機放回到桌子上,像是要與它劃清界限般,朝玩家們走了幾步。身量頎長的青年立于風雪中,抬手同他們打著招呼。
蝴蝶的直播間內, 原本穩定的人數開始發生動蕩。
一張能夠將人引到致命之地的假地圖,起碼應該要擁有以假亂真的能力。刁明換了個問法:“那這兩條路,哪一條更安全?”
所有玩家都轉換到了死者陣營,秦非不需要再藏著掖著,他從口袋中取出那塊谷梁用半條手臂才換得的黑色石片。——米老鼠頭套,娛樂中心門口的面具小攤上最廉價的一種。
污染源覺得,自己需要趕快冷靜一下。
但現在,當秦非與湖泊之間的距離拉近到景盛幾十米遠的時候,他終于能夠看清。有了光源,觀眾們這才看清,他是從登山包里拿了個可以當充電寶用的應急燈,給手機充了會兒電,這才打開的。
為了以防萬一,系統想出了第二套方案。
與密林中的樹木一模一樣。
這些痕跡太連貫了。無人回應。
……
娛樂中心西南角有一個錄像廳,收錄了近三年展示賽和工會大賽的歷史記錄,只需要支付一定數額的積分就能播放觀看。
開膛手杰克的武力值的確很高,單挑黎明小隊中最強悍的烏蒙或騶虎也不在話下,但他再怎么強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峽谷中還有什么?
“一會兒你幫我拖住他們。”純白的橡膠皮充滿氣,構成腦袋,在橡膠皮的表面,紅色油漆歪歪扭扭劃出三道曲線,占據著眼睛和嘴巴的位置。
他頓了頓,又否決了這個說法:“不,不對,我們的確在向前走。”
這話雖然冠冕堂皇,但是說得實在漂亮。
“主播在干嘛?”
所有接觸過那兩人的人,都忘卻了他們的樣子。她并不是沒有努力,可是秦非實在油鹽不進,她就沒見過這么難說話的人!
那腳步聲原本正向左側轉去,但從某個時刻起,卻似乎調轉了方向,離秦非越來越近。從外觀上看,他們應該是和玩家們一樣的,被迫戴上了動物頭套的人類。“余阿婆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將邪魔釋放出來,為此她在社區內潛伏了將近兩年,準備在今年的七月十五收網。”
彌羊很奇異地被說服了:“……好像也有點道理?”登山指南第五條。
“該死的蝴蝶小偷!!!”彌羊伸手在空氣中比劃著:“湖中間的兩條線,是什么意思?”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接觸到其他玩家搶破頭也接觸不到的核心秘密。
林業他們已經撿完了地上的全部碎片,面色中透出幾分茫然:“什么聲音……臥槽!!!”
而老虎的目的也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
秦非渾身上下干干凈凈,連小擦傷都沒有一個,和彌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
他實在是太能拉仇恨了為什么每次和秦非待在一起,總覺得所有的任務都這么水到渠成呢?翻完后卻都苦了臉。
玩家手上的綁已經被解開了,腿上和腰上的鎖鏈卻還在,他很艱難地半坐在解剖臺上。雪怪死后,身體里的蟲繭也隨之融化成了一團團黑色的纖細絲線,就像被水煮沸后散開的蠶絲。
秦非彎腰,將耳朵湊到了豬人嘴邊。
“那你們呢?”“怎么還沒找到營地。”倒霉蛋孔思明已經被嚇懵了。
后面還有另外幾張,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
十分鐘后,已經有不少玩家失魂落魄地癱坐在了地上。聞人黎明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秦非沒再給他機會。云安倒是無所謂看哪個直播間,反正他每個都想看看。
默數這種事情,是不需要用腦子的,秦非完全將它當做一項機械活動來做,一邊數,一邊還能分神想其他事。被林業那么一問,他們現在休息室都有些不敢回去,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排傻鵪鶉。生者陣營的陣營播報是對全員公開的,因此在屬性面板內并沒有文字提示,但死者陣營有。
作者感言
“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