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污染源出現了。
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量相互對應。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秦非:……“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3號不明白。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是秦非的聲音。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閉嘴!”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容非常吸引人。“吱——”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靈體喃喃自語。
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問號。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
叮鈴鈴——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就是直接去找修女。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作者感言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