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鬼火興奮地低聲道。
她的右手無力地垂落在身旁,旁邊是一行結構松散、頗有些難以辨認的血字。她沒有秦非那么彎彎繞的腦回路,她做這一切完全不是主觀意義上想鉆游戲規則的漏洞。王明明的媽媽:“晚飯用的菜已經備好了。”
秦非收回手。
看起來像是……
七個人像一連串被秦非逮住的老鼠,丁點方向也不敢偏移,向著密林外側老老實實地走去。就是……秦非站在帳篷人口旁盯著手機發呆,其他玩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砰!”秦非轉動指節上的黑晶戒,腦海中飛速回想著曾經在各個副本中攻略過的NPC們的樣貌。
這絕對是彌羊從出生以來最尷尬的一天。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
隨后,喧囂的討論聲如潮水般涌起,比豬人來之前嘈雜了幾倍。
三途忍無可忍,給了鬼火一個天降正義的大嗶兜:“亡靈,亡靈,死了的人才會變成亡靈。”
“你們進村子里找線索,怎么也不等我?”七個樣式各異的玩偶整整齊齊地躺在下方桌面上,瓦倫老頭被眼前的一幕氣得不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像是一句滿含惡意的詛咒。
在標題下方,一行觸目驚心的血紅色提示引人矚目。
玩家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寒光锃亮的刀身支撐在雪地中,烏蒙終于成功借力,將腦袋抽了出來。
毫無疑問,這是個NPC,五短身材,四肢和身體都格外粗壯。“對面的傻逼怎么還在往這兒跑啊???”
污染源又融合了一塊新的碎片,殘缺的記憶應該得到了補充吧?一分鐘。
秦非在深坑旁坐下,盯著剛才那位置,視線一動不動。秦非半倚在桌邊,仿佛不經意般隨手拿起收音機把玩著。
平穩寬闊的甲板上,夜色中,亮起了一盞盞精致的燈。
秦非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依舊站在安全之處警惕地觀望著。他們兩個的攻擊方式都非常霸道,三人飛速殺出一條血路,不過片刻工夫便向前移動了近10米,成功與前方的玩家會合。
像大多數智能機的設置一樣,這臺手機中所有未讀消息和推送全都堆砌在鎖屏頁上。
而貓玩家,在語氣輕飄飄地大開了一波嘲諷之后,出手格外冷厲狠辣,不帶絲毫遲疑,一把將老虎推進了泳池里!長相奇怪,不符合常理?
他從畫架旁的地板上挑挑揀揀,最后選擇了一桶大紅色的油漆,順手撿起一旁的刷子,浸到油漆桶中蘸了蘸。頭頂,一輪慘白的孤月高懸,白天看上去十分尋常的一棟棟居民樓,在夜風中卻顯出一種鬼影幢幢的陰森感來。這個玩家什么來頭?
但此刻,她的心境已然與之前完全不同。那是一個對于在場玩家來說不算太陌生的怪物,人形的軀體鼓脹,四肢細長如蛛腿,脖頸細長,頭顱卻如氣球般充氣脹大,連臉上的五官也隨之扭曲得不像樣子。
那兩個男玩家每人都比獾姑娘高出一整個頭,卻對她言聽計從,甚至可以說是點頭哈腰。青年纖細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地面上勾畫著不知名的圖案:“要想順利離開,就只有一個辦法。”
鬼火問:“那個鬼徹底消失前,有沒有跟你說什么話?”
右邊僵尸歪了歪腦袋,青色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隱約像是思考的表情,兩只干枯褶皺的眼球在眼眶中轉了轉。“這是B級道具□□。”密林的移動速度的確越來越快了,就在兩人對話之間,它似乎又像這個邊邊近了一點。
縈繞在他的身周,卻又令人難以捕捉。雙眼緊閉,整個人蜷得像只蝦米,非常大聲地數著數:“215、216、217……”
南門是社區的正大門,玩家們之前接過巡邏任務的保安亭就在南門邊上。
鬼火發出了發自肺腑的吶喊:“快跑快跑啊啊啊啊啊!!”“你有更好的安排嗎?”聞人黎明神色淡淡。
他剛剛還在為自己是白方陣營而感到慶幸,一轉眼之間,就發現自己成了小團體中的異類。一副沒完成的拼圖,一套七巧板,一些紙和彩色蠟筆。滾燙的熱意陣陣來襲,在他邁步走向某個方向時加劇,又在他轉身時迅速減弱。
“薛先生。”
直播彈幕中一片嘩然。
作者感言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