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篤、篤、篤——”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且圣子只能從24名圣嬰中選擇。“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
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
“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
“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去……去就去吧。“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
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還有這種好事?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嘶,我的背好痛。”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警告?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
這么有意思嗎?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
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
作者感言
場面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