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

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直接去找修女。鳥嘴醫生點頭：“可以。”秦非皺起眉頭。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神父：“……”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秦非充耳不聞。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好怪。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對不起！”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

薛驚奇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甚至已經顯得有些臃腫。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

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原來就是為了這個！！！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程松只能根據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

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

“草！草！草草草！”

秦非點點頭。“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