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秦非:“嗯,成了。”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秦非一怔。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
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
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
秦非眨眨眼:“怎么說?”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系統已破格將您的直播間投放入新星推薦池中,再接再勵吧!年輕的主播,期待在排行榜上看見你的名字!】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而推薦度越高的地方,含有關鍵信息的概率就越大。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
算了算了算了。由于掛墜被填滿,而在里世界異化成怪物的1號偷窺狂;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但他不敢。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結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
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
錦程旅行社。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
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只是……
作者感言
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