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
他逃不掉了!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
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看不懂,實在看不懂。”
秦非:“……”“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又怎么了???
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
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沒有,什么都沒有。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秦非在這一刻飛快閃身,背后,2號玩家異化而成的怪物正迎面而來,直至撞上了0號手中尚未收起的巨斧!
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黑暗來臨了。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
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否則,儀式就會失敗。
作者感言
這便是徐家離開村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