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談永打了個哆嗦。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不用擔心，我有把握。”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

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一步步向11號逼近。

“他喜歡你。”“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恭喜9號圣嬰獲得：7積分！當前積分：7分！】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著急也沒用。

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良久。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

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咦？”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

“啊？”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千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200。】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

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