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眸色微沉。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而且,只要觀眾們觀看的是C級以上的直播, 藍光和全景聲就會成為直播自帶的基礎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任何花費。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話音戛然而止。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
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緊急通知——”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
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嗒、嗒。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
蕭霄被嚇了個半死。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去死吧——!!!”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
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砰!”他沒看到啊。
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下一口……還是沒有!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醫生道:“凌晨以后。”
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
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作者感言
秦非瞥了他一眼:“都行,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