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
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觀眾們面面相覷。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
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
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
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
對,就是眼球。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
“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玩家就死了,直播就結束了!
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
實在太可怕了。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要是從今往后的新手主播,全都對標這位的水準就好了!”靈體發出由衷感嘆。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啊!”
……“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孫守義認可道。
作者感言
很快輪到秦非,窗口內的NPC公事公辦地開口:“報名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