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頷首：“無臉人。”除非像蕭霄這種有特殊職業或天賦的玩家，否則一般的玩家，譬如黎明小隊那種，在面對怪物時或許戰無不勝，可當他們碰見一個真正的鬼時，同樣只能束手無策。因為抓得太厲害，已經滲出了血，看上去有幾分嚇人。

“噠噠噠噠……”后面的玩家勉強打起精神加入話題：“會不會是遇到了雪崩？”兩名玩家在匆匆趕來的保安的接應下，終于成功離開了這棟大樓。

應該也是玩家。他頓了頓，又否決了這個說法：“不，不對，我們的確在向前走。”

林業將巡邏守則從頭至尾通讀一遍，悄悄吞了吞口水，心臟砰砰砰狂跳不停。為了做這個局，他們蓄謀已久。丁立覺得自己就像高考坐在座位前，等待發卷子的那段時間一樣，緊張得想要嘔吐。

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種像是破風箱一樣嗬嗬的笑聲：“那你們，跟我進來。”孔思明聽不懂什么是“污染”。雪怪們攻擊玩家時占據數量優勢，所采用的是分散逐個擊破的戰術。

假如彌羊也滿屋子亂跑, 那秦非就算一遍又一遍搜尋整間房間, 又有什么用？左手邊是帶著動物頭套的玩家，是一只黃色的狗。右邊那個玩家身材極其高大，近乎兩米，黝黑粗糙的皮膚上疤痕遍布。

“假如玩家被NPC一問就心虛，給自己捏造了陌生人或救援隊之類的身份，后續的信息根本就拿不全。”老鼠、熊和野豬正在為接下來的去留而爭辯不休。16顆！

而墻上最高一排哪還有玩具的影子？前方竟然沒有路了。

彌羊眼角抽搐地看了身后一眼。蝴蝶提前喊人，總覺得有點不安好心。這才在沖動之下做出了蠢事。

而彌羊沒去過保安亭，他不知道這一點。

二樓屬于敏感話題。太單刀直入了恐怕不合適，秦非決定先挑幾個溫和一點的問題。秦非竟然趁機溜出來了！

可到底是為什么，他會從這個壇子上感受到——尤其是其中某位玩家的粉絲。

可是事實上，副本才剛開始，他們對游戲區的了解太過淺薄了。王明明的媽媽恍然大悟：“我們小區的美容院技術真是越來越高超了！”

彩球不能收進隨身空間里，又沒說不能收進別的地方。

他們已經被困在了危險的溫巢當中, 難以逃脫。夜巡守則里提到的規則不可能毫無作用，秦非有95%以上的把握，即使他們成功去到一樓，如果不打電話，依舊無法離開居民樓。

兩名NPC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望向秦非，他們的臉上帶著呆呆的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秦非都不知道他該可憐王明明還是該可憐他的爸媽了。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別。

而后，再沒有任何其他外力施加的情況下，開裂成了幾瓣碎落在雪地上。跑！谷梁咬了咬嘴唇：“我一直在觀察，他和黎明小隊的交流頻率從今早起顯著增加了。”

“……我沒看到，而且。”“別死啊啊啊啊！！我投賭盤了！我的錢，我的金幣！！”

趁著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晚飯后又去看電視里的雪花，他找準時機鉆進了洗手間。總之，祭壇現在嚴絲和縫地粘在了地上。

秦非抿唇笑：“真是不好意思，恐怕都要麻煩蝴蝶了呢。”癱倒在地面上的玩家這才驀然醒悟。

江同面帶痛苦，捂著腰，靠在樓房外墻邊的陰暗處喘息。已經沒有人再叫了，也沒有人說話，秦非聽見旁邊傳來一陣古怪的咕嚕聲，有人正在嗬嗬地倒抽著氣。

“還記得我們討論過的嗎？豬人在開幕儀式上說過，這是一場動物表演。”“好感度達到臨界值以上的NPC，都能算作被攻略成功的NPC。”在這樣的一片混亂中，秦非穿行在人群中，精準跟上了豬人的步伐。

“管好你的破嘴，等著看我老婆打你的大臉！”

但江同無論如何都回想不起來他是哪一組的。

他們身上穿的，他們的皮膚，他們的肌肉，全都消失不見。蝴蝶都已經混成這樣了，秦非哥還想著要搞他。

“這座山有問題！！”孔思明痛苦地呼號著，“它要困死我們，它要困死我們！”

本就被分割大半的冰坨當即便沉入水中。

秦非沒有機會和他交流，也并不打算在這里久留。

誰能想到！污染源費這么大勁盯上他，肯定不會只是想來他家的花園里曬太陽而已。灰白色的雪片翻飛，將視野切割的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