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其實也不用找。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砰!”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馬上就要走不動了。“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秦非搖了搖頭。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
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
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記住了臉,便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遭受各種黑手。
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
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玩家們大駭!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
“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
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
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
作者感言
艸艸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