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怎么回事!?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
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10:30分寢室就寢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其他人點點頭。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
實在是亂套了!
“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還真有事要讓他辦?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就,也不錯?
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這樣嗎。”“那亂葬崗呢?”林業道。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
作者感言
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