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祂來了。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
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如果……她是說“如果”。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
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
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啊、啊……”
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
是的,沒錯。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
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正是因為如此,玩家們一進入守陰村的地界就開始掉san。就這樣吧。
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作者感言
也太會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