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
說完轉身離開。
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不要聽。”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
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游戲繼續進行。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觀眾嘆為觀止。
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蕭霄連連點頭。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
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
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后果自負。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快跑!”
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還死得這么慘。“臥槽???”
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
作者感言
也太會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