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秦非：“……？”

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蕭霄咬著下唇。“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

它可以穿墻，可以出現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隱形又突然出現。

咔噠一聲。更何況——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

“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

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三途凝眸沉思。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蕭霄不解：“為什么？”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你真的很吹毛求疵！！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咔嚓。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

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

滿地的鮮血。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

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對啊！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

有人清理了現場。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什么……

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