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這三個人先去掉。”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鏡子碎了。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
現在, 秦非做到了。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整個村子里?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
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
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是在開嘲諷吧……”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
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
“秦、嘔……秦大佬!!”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
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但蕭霄沒聽明白。
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哨子——”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程松停住腳步,回頭。主播在對誰說話?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作者感言
“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