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guān)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面無表情,神態(tài)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jīng)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guī)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xiàn)一些和他有關(guān)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
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那態(tài)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
……“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不遠處,導(dǎo)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雖然宋天已經(jīng)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
“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才好。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zhì)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蕭霄無語了。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xùn)!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陣陣涼颼颼的冷風(fēng)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cè)寫和咨詢上。秦非道。
和大多數(shù)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老娘信你個鬼!!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
雖然是正確規(guī)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
他們是在說: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話音戛然而止。她閃電般轉(zhuǎn)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shè)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jīng)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為什么要向他解釋?
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這個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jīng)有52歲了呢。”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xiàn)在了秦非眼前。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作者感言
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