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村民這樣問道。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好像說是半個月。”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小鬼……不就在這里嗎?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
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況且,根據宋天剛才的論述,玩家們都覺得,幼兒園里藏著的任務似乎也都是幼兒園級別的。“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
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
“那主播剛才……”
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
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
蕭霄愣了一下:“蛤?”“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作者感言
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