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我不同意。”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
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秦非松了口氣。村長:“……”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他起身來到房門前:“我們住的是四樓。”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
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
秦非收回視線。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秦非一攤手:“猜的。”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
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蕭霄:“……哦。”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
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問吧。”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
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頭頂,天色隱約發暗。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作者感言
“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